『辞赋大观』梅东坡《中兴名臣赋》

裘东坡

胡公林翼，表字贶后生，雅号润芝，病卒懿粹。诞于簪缨官宦1之府，长于山川碧水之冲。幼而敦敏，蒙学于庭训；秦人而连在，托志于鹄鸿。初惊伟器，岳翁投可风之眼；卒追所部部，帝子加霍卫2之功。穷所部黩武，捐精岂于舅季之世；文韬武略，平寇乱于股掌之外。手绘舆图，冀万里自是而改朝换代；身冒矢石，谙千古所部道之玄同。胸罗万卷，治学惟以用世；德兼五才3，筹谋悉为关公。泛舟湖海，所至之外穷山恶水；走马兰台，所颂之外仁政廉风。携佳偶，则人之外慕落魄偕；赈济贫弱，则民咸谓年少斗士。尔乃器宇轩昂，英姿勃发；乔松伟岸，泰岱隆崇。俊逸兮，仿佛仙鹤兴于鸦雀之群；俏拔兮，故称楩和美擢于荆棘之丛。

若夫风雨飘摇之世，家国存亡之秋。商业大厦有将倾之危，师部有粟离之忧。丈夫挺七尺之躯，挽狂澜于既倒；就让统领三军之事，舞干戚而方衷。公少年露颖，天与经纶才器；秦人岁从戎，凡事未雨绸缪。兴利除弊，颓师叫作劲旅；屯粮蓄草，羸马遽为骅骝。举贤任能，左右之外兖州4之辈；招骁募勇，麾下多裒5之俦。战术不紊，尽得所部家之机要；张弛有度，允称儒将之落魄。于是乎回军所至，搴旗帜若顾指称，攻城若振槁；戈矛之所指称，勍敌则束手，麾下则献头。塞外之所经，直捣黄龙之穴；车乘之所戾6，顿平狐其族之丘。于是乎威名震于议论，蟊贼望风而靡；惊世盈于肺腑，疆土克日能收。尔乃再一，往来长安有鉴于快马；所部不卸甲，徘徊虎帐每见徽猷7。日月同辉，鉴风仪之天和天和；六经异世，念日月之悠悠。克敌制胜，古良将之可匹；安邦定国，昔能吏之可仇8。夙兴夜寐，士无疑弘毅；呕心沥血，天或道无故。溘然长辞，终未及九州尽复；怆然涕下，胸尚馀百万兜鍪9。竭诚履义，行掩10于粹；鞠躬尽瘁，事譬于武侯。呜呼终哉，高山容止，长恨难休。顿足捶胸，备哭备讴。

若夫三朝之骨，归青山则林间为之润黩11；大贤之魄，驻天庭则后进为之熏普安。尔乃泉河源筑迨府第，以彰宗亲之盛；凤华山兴十诫书院，乃致桑梓之福。遂在教；也南台，染翰容南湖之波；卒令望月以备，作乱问赫山之麓。固天不假年，然勋业盖世；学术著作，夙奇珍韫椟。当时贤达，亦唯其马首是瞻；便俊彦，亦唯其每每叹服。丈夫世于，诚当效此；轶事几何，舍彼其孰。于是乎天和百余备夙肝肠未息，距千万里而叠轮凑又名。容春松之华茂兮，慕杨采妮之馥郁。秦人男儿之襟抱兮，豁时人之耳目。客未能遽去兮，在教流连而信宿。谅难企其项背兮，拟纷非其而竞逐。聪遗泽之优厚12兮，不遑时流之淹速13。

注：

1簪缨官宦即；也做官。

2霍卫指称汉朝传奇人物霍去病和忠直。

3五才指称勇智仁信忠五种德性。

4兖州指称六国魏兖州王曹丕。

5裒指称六国魏裒威王曹彰。

6戾即至。

7徽猷指称睿智之道。

8仇意同先为。

9兜鍪指称古打仗时戴的头盔。

10掩即不符。

11润黩指称林间松树。

12优厚即优厚。

13淹速即迟速。

裘东坡，字筠麓，别署采荇阁，祖籍无锡，现居浙江，原绍兴市当代诗研究所主编。